24、医生_嫁给男主他哥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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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、医生

  许若鑫道:“如你所见,靳卿如本人也和我达成了协议。”

  凌慎以不假思索:“这个‘手术失败’是我理解的字面意思?”

  许若鑫笑着摇头:“当然不是。下面有详细介绍的文字。”

  凌慎以表示可以理解,商人一向严谨,合同上的每个字眼都要斟酌,一点细小的差错就会让自己损伤大量的资金。

  他继续看下去,底下的确有详细解释合同条款的内容,大致意思就是,靳卿如要许若鑫假装手术失败,达成“假死”的效果。

  “靳卿如还活着?”凌慎以下意识问道,但又很快否定自己,靳卿如要是还活着,不可能三年了一次也不和亲儿子靳辞联系。

  许若鑫果然摇摇头:“他死了。”

  凌慎以缓慢开口:“是意外?还是你设计的?”他曾经无比肯定这件事是许若鑫和言劲松串通好的,现在却有了迟疑。

  万一的确是事故,许若鑫被他弄进了监狱?凌慎以不敢想。

  许若鑫笑道:“事到如今你还在替我一个杀人犯着想?不用纠结了,的确是我下的手。”

  “两份合同我都签了,既然靳卿如想‘死’,那我就让他死得真一点。”许若鑫的语气阴冷。

  “他为什么想假死?”凌慎以突然问。这个问题其实属于事件之外的旁支,与案件本身关系不大,不管出于什么理由,总之他死了是事实,但凌慎以还是想知道原因。

  许若鑫说:“他想骗保。”

  骗保。凌慎以笑了:“他作为经茂的总裁,这么缺钱吗?需要骗保?”

  许若鑫摇摇头:“你是不是听说他死后妻子跑了?”

  温泉里的两个男人的确是有这么说过,凌慎以还因此可怜过靳辞,他点头:“是。”

  许若鑫说:“其实不是死后跑了,是死前就想离婚。”

  “言劲松和靳卿如是大学的师兄弟关系,有人说靳卿如被师弟暗算之后抢了位置。其实他也并不是什么提携师弟的好人,经茂在他手里的时候没少接黑活儿。后来欠了高利贷,数额巨大,他时不时挪用公款补偿。他的妻子也因此和他感情破裂。”

  “作为经茂的总裁,他身上的保险是很齐全的,一旦死了,可以获得非常巨额的保险金。所以他想出了假死骗保这个招儿,打算拿了钱改头换面,和妻子儿子一起逃去国外。”

  “等一等。”凌慎以忽然想到一件事,看着许若鑫:“你说的我都可以理解。但是,父母感情破裂的事情,靳辞应该是知道的,对不对?”

  许若鑫点头一笑:“应该知道。而且我猜想,整件事情他都清楚。”

  凌慎以这才意识到,靳辞其实深知父母骗保的事情,只是在他面前伪装成想报仇的样子,引他替他解决这件事。

  这么小思想就如此深沉缜密,不知道是该说天资过人还是命途多舛。

  凌慎以觉得,抽时间得去找靳辞聊一聊。

  一个谜团解开了,凌慎以心里却还有另一个谜团——许若鑫为什么要和言劲松合作,如果单纯为了钱,靳卿如的那一千万还不够?值得为了另一千万去犯人命官司?

  凌慎以道:“你也借了高利贷?”

  许若鑫看了他一眼,笑得岔了气:“我像这样的人?”

  应该来讲,许若鑫和易子胥是朋友,都是修身自持的人,不过鉴于许若鑫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事,凌慎以不得不有这样大胆的猜测。

  他无奈:“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。”

  许若鑫叹了口气:“其实吧,是我和靳卿如本人有仇。这也是为什么今天要叫你来的原因。”

  “四年前,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,当时他在来医院看我的路上突发了脑出血,如果及时治疗,是可以恢复的。但是当时我在医院的资历比较浅,院长安排了我先去给靳卿如做手术。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扁桃体摘除手术,居然排在突发脑出血的前面,只因为他有钱有势。由于就诊不及时,我爱的人从此落下了半身不遂的毛病。”

  “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人,一直偏瘫在床上,是比让他死更加难受的事情。他几度寻死,我每次都阻止他,却还是要眼睁睁看着他备受煎熬。”

  “我要对靳卿如复仇,我痛恨这个仗势欺人的世界,更痛恨不得不低头的自己。我发誓要往上爬,变得比他们还要有权有势。如果魔鬼邪恶,我就要变得比魔鬼更加邪恶,这样才能战胜他们!”

  “为此,把人间变成炼狱也在所不惜?”凌慎以轻轻开口,几乎没意识到自己眼眶已经红了。

  “许若鑫,你可是医生啊,医生是救助生命而不是扼杀生命的。”

  “我是医生,可我也只是个普通人。”许若鑫淡淡回答。

  凌慎以心痛不已:“你可以恨他,但你可以通过法律的办法,而不是选择自己报仇。”

  许若鑫摸了摸胸|前的十字架:“上帝他最爱看人受苦,却袖手旁观。没人帮我,我就自己做那个行刑的刽子手。”

  凌慎以轻轻呼出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绪:“如果我猜的没错,你喜欢的那个人,现在被方佳控制着?你想拜托我的事情,就是在你不在的时候照顾他?”

  许若鑫诧异道:“你怎么知道?你见过他?”

  凌慎以摇摇头:“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熟悉照顾瘫痪患者的办法,即使是医生,也不会这么熟练地照顾病人起居。除非,你们家也有一个同样需要你抱来抱去、喂饭穿衣的病人。”“而且,身边有一个年轻就失去自由的爱人,按理来说能更加对子胥哥哥的痛苦感同身受,但你还是选择了给他换药,且不顾多年的朋友情分。那我只能说,你是在最重要的东西和友情、人性之间,选择了前者。”

  “你最重要的东西,是那个人对吗?方佳用那个人要挟你,所以你狠下心对自己的挚友下手。”

  凌慎以不得不承认,方佳在这方面有着非凡的敏锐度,能够迅速找到人的死穴,让他为己所用,不愧是易子胥的母亲。

  “向阳花疗养院,阿默就在那里。”许若鑫面上冰冷的堡垒瞬间崩塌,语气突然柔情万丈。

  “叫阿默是吗?我会去把他接出来的。”凌慎以道。方佳经过这次的事情,为了不让自己彻底暴露,应该会选择明哲保身、偃旗息鼓一阵子,把阿默强接出来的方案可行。

  许若鑫仿佛完成使命一般,淡淡地看向窗外:“嗯,他叫景默。”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,他的唇边带了一丝微笑,分外地宁静。

  凌慎以看着许若鑫的侧脸,觉得他隔得很远很远。

  他刚刚才意识到,这个人很快就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,会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呆上好些年。

  “保重。”凌慎以轻轻道。

  出了门,凌慎以看着易子胥站在车外,猎猎的风吹动他风衣的下摆,他眼神凌冽,冷冷地注视着许若鑫公寓下的一排向日葵。凛冬的季节,早已没了金黄的花盘,只有枯死的茎叶。

  凌慎以笑着走到他身边,将他的手拢进自己的手里:“怎么不去车里等,外面多冷啊。”

  易子胥畏寒,即使穿的很多,手脚依然是常年冰冷的。

  易子胥垂眸看他,眼神变得柔和:“谈完了?”

  “嗯。”

  凌慎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,高载希没来,易子胥又没好全,只好由他来开车。

  易子胥坐到了后面,凌慎以却迟迟不开动。

  “在想什么?”易子胥问。

  凌慎以透过后视镜看他:“许若鑫之前说的‘骗他’、‘强电流’,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老实交代。”

  凌慎以这副样子,简直就像盘问一|夜未归的丈夫去了哪里一样较真。

  易子胥淡淡一笑,想把这个话题掠过去:“没什么,就是检查的时候瞒过了他而已。”

  凌慎以握紧方向盘:“电流,是不是要通过你身上,测试你有没有感觉?”

  易子胥低头,沉沉地应了声:“嗯。”

  “很痛吧,很痛却还是要忍着。”凌慎以的声音越来越小,几乎听不见。

  “慎以......”易子胥觉察出他的不对劲,抬眸看他。

  凌慎以趴在方向盘上,双手的指甲紧紧地扣入方向盘的皮套里,因用力而泛白。

  细软的发梢将眼睛深藏,透露出隐约的湿意。

 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,上下抽噎的身体暗示他在哭泣。

  易子胥飞快地下车,坐到副驾驶的位置,将他搂入怀里。

  “没事的,不痛的。”他细心地拍打凌慎以的背部,像在哄一只受伤的小猫。

  凌慎以埋进他的胸膛,低声道:“我以后不会让你这样痛苦了,我会保护好你的。”

  隐忍受苦的人在安慰,说要保护他人的人却在自责流泪,易子胥都感到都些好笑了。

  凌慎以喃喃道:“原本以为他们会心疼你,没想到事情揭露出来之后,一句道歉都没有收到。”

  凌慎以显然是还在为上午的事情挂怀,易子胥声音涩涩:“没事的,我都习惯了。”

  习惯了。父亲的忽视、母亲弟弟的仇视、无关之人看热闹的眼光,早就习惯了。

  世间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,习惯之后就会认为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本就如此,而不去深究到底该不该如此。

  “不可以习惯啊,子胥哥哥。”凌慎以闹脾气般地道。

  “有人欺负你,你就要打回去,叫他们道歉。看到有人被欺负,也要出手伸张正义,这样你不幸的时候才有人救你。这样才是对的啊。”凌慎以似乎是说给易子胥听,又像是说给自己听。

  “小慎以说的对,今后,一定让他们把欠我的对不起加倍奉还。”易子胥捧起凌慎以的脸,为他擦干泪水。

  凌慎以眨眨眼睛,回捧起易子胥的脸,然后凑近,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他冰凉的唇。

  “上次你亲了我,礼尚往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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